‘顾清欢,你的手机是砖头吗?!打了几百个电话都打不通,干脆把那个破手机扔了算了!’
顾清欢最初的时候不大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倒是一向严肃的客户被叶卷卷逗笑了,
原本一直压抑的谈判氛围也因为叶卷卷的闯入变得欢快起来,
临走的时候客户说,
‘顾总,没想到你私底下也是一个蛮有趣的人。’
此后,顾清欢似乎是习惯了闹腾的生活,
‘清欢?’
迟迟没有听到回音,
电话那端的桑锦安又加了一句,
‘没什么事我挂了。’
‘叶卷卷死了。’
顾清欢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告诉桑锦安,
电话那端的女人沉默了几秒,
‘她还那么年轻,真的很可惜,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顾清欢握着电话的指尖逐渐发白,
‘你不想知道她是为什么死的吗?’
‘和我无关啊。’
顾清欢突然绷不住了,
‘她是因为那场流产手术死的!那场手术是你我逼着她去做的!是我们杀了她!’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桑锦安方才开口,
‘清欢,你是在因为她责怪我吗?挂断电话,关机,也是因为这个对吗?’
顾清欢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定,
‘我没有。’
‘你有,清欢,你爱上她了对吗?’
‘我没有。’
电话那端突然就传来一声轻笑,
‘顾清欢,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八年前的那场游戏是你主动拉她进来,所以把她推向深渊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你,中途你有无数次可以停下来的机会,是你纵容自己深陷在她的温柔里。’
‘八年,我身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可我从未多看哪个男人哪怕一眼,这一次回来我之所以还坚定的选择你,是因为我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而你,不过是再次对一个女人腻了。’
‘清欢,在感情里,你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内心,或许,你的内心里只有你自己。’
‘但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这场游戏倘若说有输家,那三个人里,只有你。’
桑锦安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助理的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了地上,
顾清欢恍恍惚惚的走出医院,
外面突然雷声大作,
就像八年前他把叶卷卷从地下挖出来那天一样,
桑锦安那句话一次次在他脑海里盘旋,
‘清欢,在感情里,你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内心,或许,你的内心里只有你自己。’
顾清欢仰头,在大雨里哀嚎出声,
他把自己整整关在家里一个月,
无论是客户,还是股东,甚至是跟在身旁十几年的助理,
统统都被他拒之门外,
这一个月里,他一次次的问自己,
自己真的就像桑锦安说的那样自私,那样龌龊而不自知吗?
一个月后,顾清欢在我们曾经睡着的那张大床上醒来,
他拨出了一个月来的第一个电话,
‘去查叶卷卷的下落。’
‘顾总,叶小姐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都没见到,怎么就能算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