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视频清晰地显示，妹妹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结冰的湖面上。
她张开双臂，仰着头，深深地呼吸着空气，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放松和自由。
她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小鸟，在冰面上快乐地奔跑。
不一会儿，我出现在画面里。
我焦急地冲向她，牵起她的手，想要把她从危险的冰面上拉回来。
但妹妹挣脱了我的手，向更远处跑去。
就在我快追上她时。
冰面碎裂，我们双双坠入冰冷的湖水。
爸爸和哥哥听到声音，慌忙跳下水里救人。
视频里记录了他们如何奋力救起妹妹，抱着妹妹头也不回地跑开。
也记录了，我独自在水里挣扎，最后沉入湖底的全过程。
“不！”
爸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把平板抢了过来，死死盯着画面：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我亲眼看到她浮出了水面，她怎么会沉下去。”
哥哥跪在地上，看着视频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水面，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墙壁。
“姗姗，哥哥当时应该去救你的，哥哥错了。”
他们的哭喊声，听起来那么可悲，但又那么可笑。
因为再怎么哭，我也回不来了。
爸爸靠着墙，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哥哥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样。
从小到大，他们都是我眼里的男子汉。
只有珍珍遇到危险，他们才会慌张。
他们现在是怎么了？
“姗姗，哥哥对不起你……你回来好不好……”
直到他们签下死亡证明，才终于被迫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
就在这时，外婆终于来了。
她是被警察通知过来的，风尘仆仆，满脸泪痕。
外婆我想你，他们都说我去你家住了。
可是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自从妹妹来了，只有外婆关心我。
外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我不喜欢爸爸和哥哥了。
外婆扑在我身上哭了许久，当目光落在我爸爸和哥哥身上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恨意。
她连续扇了爸爸好几巴掌，直到没了力气：
“你干的好事。”
“你还我外孙女……把姗姗还给我……”
爸爸不敢看外婆的眼睛，他低下头，声音沙哑。
“妈……”
外婆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到警察面前。
“警察同志，我是孩子的家属，我要带姗姗回家。”
爸爸猛地反应过来，他冲上去，想拉住外婆的胳膊。
“妈，姗姗是我的女儿，是均霆的亲妹妹……”
“你们也配？”
外婆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是你！是你们！是你们把我的姗姗害死的！”
外婆指着他们，字字泣血。
“她发高烧的时候你们在哪？她掉进冰水里的时候你们在哪？”
“你们只看得到那个外人，我的姗姗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啊？”
她转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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